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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,風狂雨驟

聽說颱風晚上登陸。

    傍晚,風雨一陣又一陣地擊打著玻璃和防雨棚,發出呼呼和辟辟啪啪的聲音。天空中的烏雲一團團飛速地游動著,像是正在調兵遣將的部隊。

    根據以往的經驗,晚上將是個不眠之夜。於是早早洗漱收拾好上床睡覺。此時,外邊風雨的動靜還不算很大。看了一會兒書,很快就入睡了。

    也不知過了多久,正走在上學的路上,突然大雨傾盆,唏哩嘩啦滿世界都是雨水。上學必經的那條小河理所當然地河水氾濫,綠幽幽的河水清冽冽地、盈盈地溢滿了河床,讓人一眼望不到對岸。正在犯愁如何過河之際,忽聽身後傳來千軍萬馬急速奔騰的動靜,那聲音如風吼、如刀裂、如馬蹄噠噠、如婦女嗚咽……前有汪洋擋路,後有萬馬趕至,再加上上課的鈴聲就要敲響,簡直令人焦躁萬分、又急又怕。突然有冰涼的雨滴落在了臉上,我才從睡夢中清醒。哦,原來窗戶沒有關嚴,雨水乘著風從窗戶縫隙裡飄了進來。

    只聽窗外暴雨嘩啦啦地下著。樓頂上的積水一股股飛馳而下,如瀑布般發出轟隆隆的聲響。防雨棚似被萬錘敲擊,叮叮咚咚異常喧鬧。與此同時,狂風怒吼著,席捲著。樓下的芒果樹被狂風推來搡去,發出不耐煩的呼呼聲。防雨棚也被風吹得辟哩啪啦一陣亂響,頗有要將之掀起然後搓成一團拋掉的架勢。窗簾被窗戶縫裡透進來的風呼啦啦亂吹,像是女巫手中翻飛的魔布。我趕緊把窗戶關緊,把窗簾拉好。外面的動靜似乎小了一些,但卻顯得更加沉悶與磣人。

    我再無睡意,心隨著外面的風雨一陣陣揪緊,腦子裡一片胡思亂想。我擔心防雨棚被風掀起、吹落,然後砸到樓下鄰居家的芒果樹。我擔心樓頂被風雨打壞,萬一房間突然如篩子般漏雨該怎麼辦?整棟樓在風雨中飄搖。我真擔心,萬一這棟樓在風雨中轟然倒下怎麼辦?紛亂的思緒令自己越來越恐懼,越來越不安。

    這了一陣,風雨似乎小了一些,那些令人恐懼的聲音也漸漸地和緩了許多。我的心也稍稍安定些,便責怪自己不該用想像嚇唬自己,不就是颱風嗎?住在海島,哪年沒有颱風來襲?每年的雨季、每次的颱風不都差不多是這樣的嗎?

    然而,還沒等我的情緒完全平靜下來再次入睡,外面的風雨再次大作。那風、那雨像是被人激怒的雄獅,怒吼著,搖擺著,瘋狂地發洩著心中的怒氣。我的心又跟著提了起來……

    就這樣反覆不知多少次,天也差不多亮了。我只好起床,準備去上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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